你本是太白金星上一只白鹤
欲展鲲鹏大翅
拨开天宝年间的阴霾
刷亮唐明皇的目光
好不容易撞开
长安城森严的朱漆大门
高擎手中的高脚杯
峭拔的姿态直插盛唐云霄
使高力士们唬成一滩软泥
众目睽睽说你醉了
究竟醉倒的是身后大唐江山
皇帝老儿醉倒在御花园里
任你宏大的啁啾
也唤不醒他的香梦
女娲氏的香汗
淌成亘亘银河
弥合了苍天的裂缝
你的滴滴浊泪
从天上掉下来
成了奔流到海的黄河
想冲刷掉腐败的沉渣么
在一个月色醺醉的夜晚
你不能再用酒麻醉下去
披着三千丈白发癫狂远去
把一片破碎的山河
抛给杜拾遗流浪
真不够朋友
《花雨》199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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