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天朗气清。我与青年企业家银资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张方刚一起,拜见了文化名人乔羽先生。地点:北京建银大厦。
这之前,只是在电视上见到他老人家。没见面之前,总是担心自己不会说话,或者有什么不周全留给他老人家不好的印象。相约时间刚到,乔老和夫人佟琦老师便来了。一见面,乔老及佟老师对我们就嘘寒问暖。乔老身材并不高大,但精神矍铄,面容和蔼可亲,佟老师和善慈祥,留给我们永远难忘的印象,我把樊运琪的信交给乔老,乔老读得很仔细。乔老虽然早从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位上退下来,仍有很多部门聘请他兼职,当顾问,每天都很忙。他说:“上午应邀参加了山西一著名画家在中央美术馆举行的画展仪式,到这才有了点时间。”并对我们没能赶在他的音乐纪念会那天来到而遗憾。原来,十一月十五日是乔老的生日,中央音乐厅为纪念乔老的生日,特举办了这次纪念会,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没能赶上。乔老告诉我们:“长子乔鲸刚从东京回来,刚才就是他开车送我们过来的。乔鲸在日留学学医,现已定居东京。”刚说完,又进来一位潇洒的年青人,乔老给我们介绍说:“这是次子乔鲂。”乔鲂自我介绍,他在北京亚运村办了一家文化公司,名字叫“乐晟文化公司”,主要经营书籍、音响、各种影碟器材和设备。业务之余喜欢写点歌词,不久前英籍华人举办了一次演唱会,就以唱乔鲂的歌为主。乔老又谈到他的夫人,说她是满族人,与清朝皇帝有直系血缘,有些人都戏称她“格格”,她比乔老小八岁,干了一辈子护士工作。乔老共两男一女,女儿叫乔国子,是在国子监住时出生的,在东方歌舞团工作,女婿徐冬冬已经是国内外有名的画家了。
乔老兴致很高。服务小姐在卡拉OK电视上放出了《我的祖国》。我激动地说:“乔老,我们从小唱着您的歌长大,您的歌教育了几代人,影响深远,跨越国界。”乔老谦逊地说:“都认为我是个写歌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写起歌来了。”我们也许都还不知道乔老还是一位著名剧作家,只是他的歌的名气太大,掩盖了他的剧作,所以都认为他是个词作家了。
此行我们带的礼物是:玉堂酱菜、兰芳斋的糕点、微山湖的莲子等,不成敬意的几件礼物,勾起了乔老对既往岁月的深深回忆。
乔老深情地给我们道述他的童年,家住东门里,在明德小学、中西中学(原址济宁一中)上过学。从小什么都会干,推磨、轧碾、洗面筋、做辣汤、擀面条等等。并说济宁是最讲究吃的了,可是前两年回家发现很多风味特别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仅存的几种,味道上也不如以前了,表示遗憾,又说,如果让他担任顾问的话,把这些开发出来也满好的,这是济宁特色。
乔老很想家,他真诚地说:“北京好,家乡更好,晚年可能放弃北京回老家来居住,用电话仍可与北京等保持联系。自己上街去买菜,吃我们微山湖里的鱼,做粥让您品尝。”张方刚经理说:“那太好了,那些小事不能让您老操心了,我们会办的。”乔老很高兴。
这次会晤,我们举行了次便宴,乔老很有酒量,也抽烟,和普通人一样,他的夫人一再提醒限制,所以他烟酒都没敢发挥。很快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话别,佟老师把剩下的饭菜,用快餐盒装好,说是要浪费掉怪可惜的。我想如果都能这样做,那该多好。这次相会很幸福,而且在一起照像留念,谈话录了音。
送乔老回家的路上,我谈到了济宁的许多人和事,他对济宁的变化表示赞叹。又提到吕建德、成岳等都曾让我捎好给他,乔老让我带回谢意,并说《济宁日报》都是邮寄给他的。我说:“济宁日报社的李木生写了很多高水平的长篇散文,影响也很大。”乔老说:“大记者了。”我又说:“张方刚经理说一个区域的知名度,对当地的经济文化发展影响是不可低估的。”乔老很赞赏这个观点。到他的家中,并不是装修得富丽堂皇,但很干净,客厅里放着前几日音乐会时,献给乔老的各种鲜花,仍很鲜艳。我们很快告辞,乔老一定要走下楼来,挥手揖别,直到我们坐的出租车拐弯,我仍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
在北京几日,我们曾向北京很多陌生朋友介绍自己是济宁来的,但没谁知晓济宁,我们便提乔老的大名,提孔孟之乡,提梁山好汉,提微山湖,这样才能与他们找到共同的话题。在北京这个国际大都市,济宁城这个不小的地方,知名度不是太高。虽然如此,北京人那热情真诚友善的心情,都使我们难以忘怀,在祖国的心脏里,大家庭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北京的初冬,乍寒还暖,天气瑞祥,杨柳仍婀袅多姿。宽敞干净的大街,林立高耸的大楼及那立交桥上下流动的车的河流,到处都令人忘返,到处都洋溢着其乐融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