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知道“二十四孝”的人,已经不多了;“孝”,也成为一个不能吸引眼球的词汇。可是重温《二十四孝》,虽然这是十分久远的故事,但这种感动却好像就在眼前。
一、孝感动天
《史记》载舜耕历山(山东济南千佛山),渔雷泽(山东济宁市泗水县),陶河滨(山东济宁市泗水县),作什器于寿丘(山东济宁市曲阜)。孟子说:"舜生于诸城(山东诸城),迁于负夏(济宁市兖州区),卒于鸣条(山西安邑或河南封丘东),东夷人也"。(见《孟子·离娄下》)。舜,传说中的远古帝王,五帝之一,姓姚,名重华,号有虞氏,史称虞舜。 相传他的父亲瞽叟及继母、异母弟象,多次想害死他:让舜修补谷仓仓顶时,从谷仓下纵火,舜手持两个斗笠跳下逃脱;让舜掘井时,瞽叟与象却下土填井,舜掘地道逃脱。事后舜毫不嫉恨,仍对父亲恭顺,对弟弟慈爱。他的孝行感动了天帝。舜在厉山耕种,大象替他耕地,鸟代他锄草。帝尧听说舜非常孝顺,有处理政事的才干,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他;经过多年观察和考验,选定舜做他的继承人。舜登天子位后,去看望父亲,仍然恭恭敬敬,并封象为诸侯。
队队春耕象,纷纷耘草禽。嗣尧登宝位,孝感动天心。
二、亲尝汤药
仁孝临天下,巍巍冠百王。莫庭事贤母,汤药必亲尝。
汉文帝刘恒,汉高祖刘邦(今徐州所辖沛县人)第三子,为薄太后所生。高后八年(前180)即帝位。他以仁孝之名,闻于天下,侍奉母亲从不懈怠。母亲卧病三年,他常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母亲所服的汤药,他亲口尝过后才放心让母亲服用。他在位24年,重德治,兴礼仪,注意发展农业,使西汉社会稳定,人丁兴旺,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他与汉景帝的统治时期被誉为“文景之治”。
三、啮指痛心
母指才方啮,儿心痛不禁。负薪归未晚,骨肉至情深。
曾参,字子舆,春秋时期鲁国人(今山东济宁市嘉祥县人),孔子的得意弟子,世称“曾子”,以孝著称。少年时家贫,常入山打柴。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不知所措,就用牙咬自己的手指。曾参忽然觉得心疼,知道母亲在呼唤自己,便背着柴迅速返回家中,跪问缘故。母亲说:“有客人忽然到来,我咬手指盼你回来。”曾参于是接见客人,以礼相待。曾参学识渊博,曾提出“吾日三省吾身”(《论语·学而》)的修养方法,相传他著述有《大学》、《孝经》等儒家经典,后世儒家尊他为“宗圣”。
四、百里负米
负米供旨甘,宁辞百里遥。身荣亲已殁,犹念旧劬(qú)劳。
仲由,字子路、季路,春秋时期鲁国人(今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仲浅村),孔子的得意弟子,性格直率勇敢,十分孝顺。早年家中贫穷,自己常常采野菜做饭食,却从百里之外负米回家侍奉双亲。父母死后,他做了大官,奉命到楚国去,随从的车马有百乘之众,所积的粮食有万钟之多。坐在垒叠的锦褥上,吃着丰盛的筵席,他常常怀念双亲,慨叹说:“即使我想吃野菜,为父母亲去负米,哪里能够再得呢?”孔子赞扬说:“你侍奉父母,可以说是生时尽力,死后思念哪!”(《孔子家语·致思》)
五、芦衣顺母
闵氏有贤郎,何曾怨晚娘?尊前贤母在,三子免风霜。
闵损,字子骞,春秋时期鲁国人(今山东省济宁市鱼台县人),孔子的弟子,在孔门中以德行与颜渊并称。孔子曾赞扬他说:“孝哉,闵子骞!”(《论语·先进》)。他生母早死,父亲娶了后妻,又生了两个儿子。继母经常虐待他,冬天,两个弟弟穿着用棉花做的冬衣,却给他穿用芦花做的“棉衣”。一天,父亲出门,闵损牵车时因寒冷打颤,将绳子掉落地上,遭到父亲的斥责和鞭打,芦花随着打破的衣缝飞了出来,父亲方知闵损受到虐待。父亲返回家,要休逐后妻。闵损跪求父亲饶恕继母,说:“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留下母亲只是我一个人受冷,休了母亲三个孩子都要挨冻)。”父亲十分感动,就依了他。继母听说,悔恨知错,从此对待他如亲子。
六、鹿乳奉亲
亲老思鹿乳,身挂褐毛衣。若不高声语,山中带箭归。
郯子,春秋时期人(今山东省郯城人)。父母年老,患眼疾,需饮鹿乳疗治。他便披鹿皮进入深山,钻进鹿群中,挤取鹿乳,供奉双亲。一次取乳时,看见猎人正要射杀一只麂鹿,郯子急忙掀起鹿皮现身走出,将挤取鹿乳为双亲医病的实情告知猎人,猎人敬他孝顺,以鹿乳相赠,护送他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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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戏彩娱亲
戏舞学娇痴,春风动彩衣。双亲开口笑,喜色满庭闹。
老莱子,春秋时期楚国(今湖北)隐士,为躲避世乱,自耕于蒙山(山东临沂,与济宁市泗水县搭界)南麓。他孝顺父母,尽拣美味供奉双亲,70岁尚不言老,常穿着五色彩衣,手持拨浪鼓如小孩子般戏耍,以博父母开怀。一次为双亲送水,进屋时跌了一跤,他怕父母伤心,索性躺在地上学小孩子哭,二老大笑。
八、卖身葬父
葬父贷孔兄,仙姬陌上逢。织缣偿债主,孝感动苍穹。
董永,相传为东汉时期千乘(今山东高青县北)人,少年丧母,因避兵乱迁居安陆(今属湖北)。其后父亲亡故,董永卖身至一富家为奴,换取丧葬费用。上工路上,于槐荫下遇一女子,自言无家可归,二人结为夫妇。女子以一月时间织成三百匹锦缎,为董永抵债赎身,返家途中,行至槐荫,女子告诉董永:自己是天帝之女,奉命帮助董永还债。言毕凌空而去。因此,槐荫改名为孝感。
九、刻木事亲
刻木为父母,形容在日时。寄言诸子侄,各要孝亲闱。
丁兰,相传为东汉时期河内(今河南黄河北)人,幼年父母双亡,他经常思念父母的养育之恩,于是用木头刻成双亲的雕像,事之如生,凡事均和木像商议,每日三餐敬过双亲后自己方才食用,出门前一定禀告,回家后一定面见,从不懈怠。久之,其妻对木像便不太恭敬了,竟好奇地用针刺木像的手指,而木像的手指居然有血流出。丁兰回家见木像眼中垂泪,问知实情,遂将妻子休弃。
十、行佣供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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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母逃危难,穷途贼犯频。哀求俱得免,佣力以供亲。
江革,东汉时齐国临淄(今山东临淄)人,少年丧父,侍奉母亲极为孝顺。战乱中,江革背着母亲逃难,几次遇到匪盗,贼人欲杀死他,江革哭告:老母年迈,无人奉养,贼人见他孝顺,不忍杀他。后来,他迁居江苏下邳,做雇工供养母亲,自己贫穷赤脚,而母亲所需甚丰。明帝时被推举为孝廉,章帝时被推举为贤良方正,任五官中郎将。
十一、怀橘遗亲
孝悌皆天性,人间六岁儿。袖中怀绿桔,遗母报乳哺。
陆绩,三国时期吴国吴县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科学家。六岁时,随父亲陆康到九江谒见袁术,袁术拿出橘子招待,陆绩往怀里藏了两个橘子。临行时,橘子滚落地上,袁术嘲笑道:“陆郎来我家作客,走的时候还要怀藏主人的橘子吗?”陆绩回答说:“母亲喜欢吃橘子,我想拿回去送给母亲尝尝。”袁术见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孝顺母亲,十分惊奇。陆绩成年后,博学多识,通晓天文、历算,曾作《浑天图》,注《易经》,撰写《太玄经注》。
十二、埋儿奉母
郭巨思供给,埋儿愿母存。黄金天所赐,光彩照寒门。
郭巨,晋代隆虑(今河南林县)人,一说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西南)人,原本家道殷实。父亲死后,他把家产分作两份,给了两个弟弟,自己独取母亲供养,对母极孝。后家境逐渐贫困,妻子生一男孩,郭巨担心,养这个孩子,必然影响供养母亲,遂和妻子商议:“儿子可以再有,母亲死了不能复活,不如埋掉儿子,节省些粮食供养母亲。”当他们挖坑时,在地下二尺处忽见一坛黄金,上书“天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夺”。夫妻得到黄金,回家孝敬母亲,并得以兼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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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扇枕温衾
冬月温衾暖,炎天扇枕凉。儿童知子职,知古一黄香。
黄香,东汉江夏安陆(今湖北安陆)人,九岁丧母,事父极孝。酷夏时为父亲扇凉枕席;寒冬时用身体为父亲温暖被褥。少年时即博通经典,文采飞扬,京师广泛流传“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安帝(107-125年)时任魏郡(今属河北)太守,魏郡遭受水灾,黄香尽其所有赈济灾民。著有《九宫赋》、《天子冠颂》等。
十四、拾葚异器
黑葚奉萱闱,啼饥泪满衣。赤眉知孝顺,牛米赠君归。
蔡顺,汉代汝南(今属河南)人,少年丧父,事母甚孝。当时正值王莽之乱,又遇饥荒,柴米昂贵,只得拾桑葚母子充饥。一天,巧遇赤眉军,义军士兵厉声问道:“为什么把红色的桑葚和黑色的桑葚分开装在两个篓子里?”蔡顺回答说:“黑色的桑葚供老母食用,红色的桑葚留给自己吃。” 赤眉军怜悯他的孝心,送给他三斗白米,一头牛,带回去供奉他的母亲,以示敬意。
十五、涌泉跃鲤
舍侧甘泉出,一朝双鲤鱼。子能事其母,妇更孝于姑。
姜诗,东汉四川广汉人,娶庞氏为妻。夫妻孝顺,其家距长江六七里之遥,庞氏常到江边取婆婆喜喝的长江水。婆婆爱吃鱼,夫妻就常做鱼给她吃,婆婆不愿意独自吃,他们又请来邻居老婆婆一起吃。一次因风大,庞氏取水晚归,姜诗怀疑她怠慢母亲,将她逐出家门。庞氏寄居在邻居家中,昼夜辛勤纺纱织布,将积蓄所得托邻居送回家中孝敬婆婆。其后,婆婆知道了庞氏被逐之事,令姜诗将其请回。庞氏回家这天,院中忽然喷涌出泉水,口味与长江水相同,每天还有两条鲤鱼跃出。从此,庞氏便用这些供奉婆婆,不必远走江边了。
十六、闻雷泣墓
慈母怕闻雷,冰魂宿夜台。阿香时一震,到墓绕千回。
王裒,魏晋时期营陵(今山东潍坊昌乐东南)人,博学多能。父亲王仪被司马昭杀害,他隐居以教书为业,终身不面向西坐,表示永不作晋臣。其母在世时怕雷,死后埋葬在山林中。每当风雨天气,听到雷声,他就跑到母亲坟前,跪拜安慰母亲说:“裒儿在这里,母亲不要害怕。”他教书时,每当读到《蓼莪》篇,就常常泪流满面,思念父母。
十七、 乳姑不怠
孝敬崔家妇,乳姑晨盥洗。此恩无以报,愿得子孙如。
崔山南,名,唐代博陵(今属河北)人,官至山南西道节度使,人称“山南”。当年,崔山南的曾祖母长孙夫人,年事已高,牙齿脱落,祖母唐夫人十分孝顺,每天盥洗后,都上堂用自己的乳汁喂养婆婆,如此数年,长孙夫人不再吃其他饭食,身体依然健康。长孙夫人病重时,将全家大小召集在一起,说:“我无以报答新妇之恩,但愿新妇的子孙媳妇也像她孝敬我一样孝敬她。”后来崔山南做了高官,果然像长孙夫人所嘱,孝敬祖母唐夫人。
十八、卧冰求鲤
继母人间有,王祥天下无。至今河水上,一片卧冰模。
王祥,琅琊(今山东临沂)人,生母早丧,继母朱氏多次在他父亲面前说他的坏话,使他失去父爱。父母患病,他衣不解带侍候,继母想吃活鲤鱼,适值天寒地冻,他解开衣服卧在冰上,冰忽然自行融化,跃出两条鲤鱼。继母食后,果然病愈。王祥隐居二十余年,后从温县县令做到大司农、司空、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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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恣蚊饱血
夏夜无帷帐,蚊多不敢挥。恣渠膏血饱,免使入亲帏。
吴猛,晋朝濮阳(河南濮阳)人,八岁时就懂得孝敬父母。家里贫穷,没有蚊帐,蚊虫叮咬使父亲不能安睡。每到夏夜,吴猛总是赤身坐在父亲床前,任蚊虫叮咬而不驱赶,担心蚊虫离开自己去叮咬父亲。
二十、扼虎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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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逢白虎,努力搏腥风。父子俱无恙,脱离馋口中。
杨香,晋朝顺阳(今河南省浙州)人。十四岁时随父亲到田间割稻,忽然跑来一只猛虎,把父亲扑倒叼走,杨香手无寸铁,为救父亲,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急忙跳上前,用尽全身气力扼住猛虎的咽喉。猛虎终于放下父亲跑掉。
二十一、 哭竹生笋
泪滴朔风寒,萧萧竹数竿。须臾冬笋出,天意报平安。
孟宗,三国时江夏(湖北武汉)人,少年时父亡,母亲年老病重,医生嘱用鲜竹笋做汤。适值严冬,没有鲜笋,孟宗无计可施,独自一人跑到竹林里,扶竹哭泣。少顷,他忽然听到地裂声,只见地上长出数茎嫩笋。孟宗大喜,采回做汤,母亲喝了后果然病愈。后来他官至司空。
二十二、尝粪忧心
到县未旬日,椿庭遗疾深。愿将身代死,北望起忧心。
庾黔娄,南齐高士,任孱陵(今属湖南)县令。赴任不满十天,忽觉心惊流汗,预感家中有事,当即辞官返乡。回到家中,知父亲已病重两日。医生嘱咐说:“要知道病情吉凶,只要尝一尝病人粪便的味道,味苦就好。” 黔娄于是就去尝父亲的粪便,发现味甜,内心十分忧虑,夜里跪拜北斗星,乞求以身代父去死。几天后父亲死去,黔娄安葬了父亲,并守制三年。
二十三、弃官寻母
七岁生离母,参商五十年。一朝相见面,喜气动皇天。
朱寿昌,宋代天长(安徽省天长市)人,七岁时,生母刘氏被嫡母(父亲的正妻)嫉妒,不得不改嫁他人,五十年母子音信不通。神宗时,朱寿昌在朝做官,曾经刺血书写《金刚经》,行四方寻找生母,得到线索后,决心弃官到陕西寻找生母,发誓不见母亲永不返回。终于在陕州遇到生母和两个弟弟,母子欢聚,一起返回,这时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
二十四、涤亲溺器
贵显闻天下,平生孝事亲。亲自涤溺器,不用婢妾人。
黄庭坚,北宋分宁(今江西修水)人,著名诗人、书法家。虽身居高位,侍奉母亲却竭尽孝诚,每天晚上,都亲自为母亲洗涤溺器(便桶),没有一天忘记儿子应尽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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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完后,有两点感受,一是行孝应有更高的要求,不仅在于事,更在于心。二是行孝道既简单又困难。这二十四个故事,其实涉及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我们为人子、有孝心,就可以做到;另一方面,做为一个社会中的人,就是处于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中,处于不断的利益调整中,行孝,就是告诉我们“孝”是一切调整中的最高准则,与父母的关系是“爱与孝”的关系,是一切关系中最重要的关系。这是我的感想。不知你怎么想?
一是关于二十四孝故事的时代性问题。“孝”是做为一种伦理存在的。伦理正是用来调整社会关系,调整社会关系的本质又是利益关系的调整。二十四孝的故事发生的时代其实离开我们已经很远了,比如说“鹿乳奉亲”、“涌泉跃鲤”、“卧冰求鲤”、“哭竹生笋”这几个故事,在古代看起来很难的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这是现代社会带给我们的好处,是时代的差异,可是这些故事中体现的“孝”的精神却是永不磨灭的。又比如说“刻木事亲”这样的故事,对于今天科学发达的我们来说是不可理解的,也是时代的差异,但似乎也不能仅仅用“荒谬”就可以概括。这个故事能告诉我们的似乎不只是用“刻木”这种办法来行孝这样简单,因为从这个故事里,首先我们看到了他对父母的思念,其次,感触比较深的是故事的主人公因此而休妻的情节。对于这个情节,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要休妻呢?又凭什么可以休妻呢?这就是“孝”的标准,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他的妻子违反了“孝”的伦理,这才是他为什么休妻的原因和能够休妻的理由,这就有些意思了。这实际上也是在说,面对这样的社会关系调整时,采用什么样的价值观的问题。这就是我在上面说到的“孝”是最高准则的意思。
二是关于二十四孝故事的选择问题。这二十四故事是经历了几千年积累起来的,那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二十四故事呢?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故事是最让人感动的呢?细细品味一下我们可以发现,这二十四个故事不仅仅是“感人”这么简单,实际上它涵盖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涵盖了我们在生活中所涉及的社会关系的方方面面,涵盖了我们生活中可能会遇到的社会关系、社会利益调整的方方面面,涵盖了我们生活中所可能遇到的方方面面的矛盾。比如说“孝”与自身的矛盾、“孝”与夫妻关系的矛盾、“孝”与事业的矛盾、“孝”与别人看法之间的矛盾、乃至较为极端的情况中“孝”与继父母之间的矛盾,这也是很有意思的。比如说“亲尝汤药”、“百里负米”、“戏彩娱亲”、“扇枕温衾”、“闻雷泣墓”、“恣蚊饱血”、“扼虎救父”、“尝粪忧心”、“涤亲溺器”这些故事,似乎相对而言更多是只涉及到自己的心,是自己“孝”心的自然而然的流露,这就是“孝”的所谓“简单”的一面。但是随着我们的成长、成熟我们渐渐知道,行孝,远非这样简单,它还有着困难复杂的一面。做人儿女的,如果只涉及到自己的父母,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孝心;可是做为一个“社会人”,行孝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你要娶妻生子、你要工作干事业、你要面对你的邻居、你的上级、你的朋友,你还可能不幸地遇到不太善良的继父母这样的事,如此这般的复杂的社会关系,他们是否每个人都能理解你、帮助你、支持你呢?当遭遇到这些矛盾你又如何取舍、如何调整呢?这似乎就是我们有时说“忠孝不能两全”的意思,其实想一想,有时“爱与孝”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个二十四孝的故事就是这样教会我们如何去行孝的。也正是因为年纪大了以后,你的行孝可能还要遇到种种的误解、遇到种种跟你不一样的想法甚至还有暗算,在这些情况下如果还能用“孝”这个原则来约束自己,调整利益关系,还能像上面那些人做到的那样,那是不是就很难能、所以很可贵了呢?是不是有点意思?
三是关于二十四孝的教育意义问题。这二十四孝的故事不管它是依托儒家或什么家的思想,最终它的目的是劝人行孝的,有个劝善的意思在里面,是个教育引导的问题。那么既然是劝善就不能像我们说教那样,“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每个公民尽的义务,也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标志”等等等等,如果这样会是什么效果呢?同时就像我在上面讲的那样,孝又不仅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实际上它会涉及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一两个故事又很难把这些东西都反映出来,所以这二十四孝的故事实际上是一个体系。从这个角度上说,这个二十四孝的故事是不是很有点教育学的意义?假如你有较深的思考能力你能从这二十四个故事里体会到很多行孝的道理,假如你不善于或者不愿意更深的思考,如我们这些众多的普通人一样,那这二十四孝的故事是不是也会让你从各个层面上深深感动一下呢?这也有点意思吧?从这个角度上说,大概就是有网友评论的“这才是真正的文化”的意思了,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文化”就是这样,让你愈是咂摸愈有味道,它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潜移默化的让我们受到教育、受到影响。
另外,多说几句关于“忠孝不能两全”的问题。忠孝不能两全的事今天我们可能也常常会遇到、见到、听到,这种时候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取舍,如果泛泛的看,如何取舍似乎都有情可原,可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就会发现问题了。古代做官的人如果遇到亲人病重、逝世的事是有“丁忧守制”的制度的,就是说遇到这样的事,官员要暂时辞职,回家守制以表孝心,时间一般是三年,三年以后遇缺可以重新起复。可是如果地位特别重要、所担负的责任、处理的事情特别重要的官员,皇帝可以“夺情”,也只有皇帝有这样的权力,但是即便如此,这种事在封建社会也是很少发生的。而且遇到这种情况,官员一般也会痛哭啼零,几次上表哭求回乡的。这说明在政治制度的安排中对“孝”的重视,这与当今的情况相比,不知要好多少倍。比如说我们现在经常在各种先进典型的材料中看到,某某人因为工作繁忙,父母病重却没能回去看上最后一眼,更别提“守制”了。其实什么工作能比孝敬父母更重要的呢?!如果说现在正在战场杀敌等等这样这急如星火的极端的情况下,如果因为“忠孝不能两全”而选择“忠”,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只是因为你工作很忙、很关键,而用“忠孝不能两全”为借口而选择“不孝”,似乎就不太能站得住脚吧?更何况这种时候的“忠”的程度很可能也是靠不住的,很有可能是觉得这是他事业中重要的关口吧?又或者正是到了考虑调职,升官、发财的重要关口吧?这就更让人不禁要摇头不止了。记得在康熙时代有个著名的大学士叫李光地,因为力主收复台湾,从前线保障回京后受到康熙赏识,大有可能进位大学士,并有可能进上书房成为上书房大臣,可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母亲病危逝世的信。信里他的母亲说不希望他回来,希望他留在北京,“为国多做贡献”,李光地就犹豫了。痛哭之后“匿丧不报”想法也出来了,这在当时可是大忌,后来进位大学士、进入上书房的命令下来了,他才上报,康熙下旨夺情,他也没有上表辞官。传说康熙是这样质疑的:“丁忧夺情,一夺即不再辞,这是为什么?若是母子之情一夺就掉,是否原本无情可夺?”李光地惶愧不已。李光地是当时的清流领袖,学问人品都是很好的,但是这件事却成为他一生及至身后永远的污点。相比之下,我们有时却把这种事当成一个亮点来做典型宣传,我可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想,如果是这样,如果“典型”还有孝心的话,他是否也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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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家是如何想的,也欢迎大家一起讨论呀!
附:二十四孝人物时代
虞 舜(上古)
汉文帝(西汉)
曾 参(春秋)
闵 损(春秋)
仲 由(春秋)
董 永(东汉)
郯 子(春秋)
江 革(东汉)
陆 绩(三国)
唐夫人(唐朝)
吴 猛(晋朝)
王 祥(晋朝)
郭 巨(晋朝)
杨 香(晋朝)
朱寿昌(宋朝)
庾黔娄(南齐)
老莱子(春秋)
蔡 顺(汉朝)
黄 香(东汉)
姜 诗(东汉)
王 裒(西晋)
丁 兰(东汉)
孟 宗(三国)
黄庭坚(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