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这首诗未直接描写潘巧云是如何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那些通常的描述容貌的术语在这七言句前黯然失色,巧云之容又怎一个惊艳了得。
潘巧云在极注重三从四德的社会中,不仅有勇气光明正大再嫁,更是有勇气为亡夫大费周章办周年。潘巧云的骨子里透着一种自在劲儿,这种自在无关乎封建道德,无关乎他人眼光,仅关乎自身的存在需求。潘巧云在王押司去世一年后再嫁于杨雄,而在潘巧云独守的一年里,是否亦为王押司做功德不得而知,但是,竟然能征得杨雄的同意,在现任丈夫家里明目张胆地祭奠先夫,潘巧云如此周章,是很怀念与先夫度过的种种点滴,亦或是对目前婚姻生活的不满,还是伺机与裴如海加深感情?
潘巧云在极注重三从四德的社会中,不仅有勇气光明正大再嫁,更是有勇气为亡夫大费周章办周年。潘巧云的骨子里透着一种自在劲儿,这种自在无关乎封建道德,无关乎他人眼光,仅关乎自身的存在需求。潘巧云在王押司去世一年后再嫁于杨雄,而在潘巧云独守的一年里,是否亦为王押司做功德不得而知,但是,竟然能征得杨雄的同意,在现任丈夫家里明目张胆地祭奠先夫,潘巧云如此周章,是很怀念与先夫度过的种种点滴,亦或是对目前婚姻生活的不满,还是伺机与裴如海加深感情?
潘巧云出生在中国情人节,七夕本来是预示着拥有美满爱情,这一寓意特殊的时间,却在潘巧云身上彻底颠覆了。潘巧云或许有过王押司的疼爱,但是过于短暂;或许拥有杨雄的包容,但是过于粗犷;或许渴望过师兄裴如海的关怀,但是过于遥远。这一切直到为先夫王押司做功德时才将压抑的情感悄然释放,而在借口到报恩寺证盟母亲的血盆经忏愿心时,却尽情打开充满诱惑力的潘多拉魔盒。
在潘巧云以为可继续这样逍遥自在时,却忽视了那一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潘巧云自以为“义”不及“亲”,犯了低估男人心中英雄情结、兄弟情义的低级错误。在她沉浸在自己情感漩涡中、陶醉在师兄带给自己的欢愉中时,把板壁后的那双从一分瞧科到十分瞧科的眼睛抛到了九霄云外。潘巧云以为杨雄和石秀的交情不深,即使所作所为违背了妇德,石秀这个寄居在家中的“外人”“叔叔”不会傻傻地挺身而出为杨雄伸张“大义”。潘巧云不巧,碰到了心狠手辣的拼命三郎石秀,正是由于她过度无视“敌方”力量才为其东窗事发种下了祸根。
石秀、杨雄打着坚决捍卫道德、拥护义气的旗帜,已然确定潘巧云是“淫妇”,杨雄便毫无顾忌,根本不管潘巧云的身份是自己的妻子及其羞耻之心,而让石秀当面去剥她的“头面首饰衣服”。石秀又自作主张,把迎儿的首饰也去了,建议杨雄“斩草除根”。杨雄残忍地杀死了潘巧云和迎儿,甚至将潘巧云割舌、剖心、大卸七块。二人的狠戾、残酷展现无遗。杨雄为自己血腥的做法所找的合法合理性便是潘巧云跟裴如海混在一起,“一者坏了我兄弟情分,二乃久后必然被你害了性命”。杨雄骇人的举止透露出男人的面子比女人的性命更重要,肆意对女性生杀予夺的权利,及对潘巧云代表女性力量深深的恐惧及担忧。
潘巧云勾引和尚裴如海
石秀一怒之下替兄义斩淫夫裴如海
或许潘巧云在《水浒传》中的原始任务只是为梁山增添两名好汉,但实际刻画中,她的形象成绩已远远超乎预期目标。女性的地位是如此的卑微,同等的婚姻却是不同等的待遇。在婚姻契约中,女性的身、心必须毫无保留的归属契约方,不再有自身独立的存在。似乎女性在降生一日起,便担负起传宗接代、生儿育女的重任,这项任务无关个人意愿,但关乎妇德伦理。整个社会就像一张紧密的大网将女性牢牢地罩在网下,仅凭着小小的网格拼命呼吸,自主的意识在求生的欲望下愈来愈微弱,而意志力强大的女性却被视为异类,成为男性眼中揉不出的沙子。潘金莲、阎婆惜、潘巧云虽有共性,都想凭借一双弱小的手来改变自身命运,且三人的结局都很悲摧,花样年华终止在追逐欲念的途中,但是三人都是独特的“这一个”,都有自身无法取代的个性,所以二潘一阎的生命才会在文学中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