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允岭老师的散文集《湖人琐记》终于捧读在手。
两年前我便知殷老师将他近30年来所刊发的散文缀辑起来,交于中国青年出版社。这些精美的散文如一颗颗闪光的珍珠,亮人眼球,被中青社隆重推出,我们欣喜若至,渴盼早日拜读。
这本散文集如此之厚重乃意料之中,殷允岭先生以机智诗性的语言、精巧严谨的勾勒、灵动流畅的叙述抒发了他内心的感情和感动,拨亮着那些远去的故事与生活片断。他的散文与他的小说一样,篇篇珠玑,掷地声响,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似经清纯的湖水浸泡、七彩阳光照射一样,散发出独特的沁人的芳香。它的厚重还在于设计的精美,构建的独到,430多个页码、100余幅照片、插图及彩页点缀其间,予人以高雅、别致、大气之感。况有陈新、庄志霞、邓荫柯等知名作家、资深编辑联手打造,又有先生好友,以设计水浒系列邮票名扬四海的著名画家、学者周峰先生题写书名并装帧设计、插图,怎能不精美大气、堪称鸿篇巨制呢!
《湖人琐记》共收录殷允岭先生散文精品88篇,大多都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过。全书分五辑:一、小荷初露,二、湖人琐记,三、湖人家事,四、序跋札记,五、文以载道。他饱蘸浓郁乡情的笔触,沿着微山湖的历史辙印,记述其文化渊源、自然风光、故事传奇、乡俗人情。以赤子的忠诚探索必然与自由的真谛,疏解应然与实然的困惑。那根植于微山湖上并被他挖掘整理嵌于行段间的渔歌,如金银般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这是大湖的精魂,我从中读到了血肉情恩,读出了激情荡漾,读出了泪光闪闪。殷先生的大湖情结太凝重了,以致成为他生命和文学的“镣铐”。读着每一个篇章每一段歌谣,仿佛听到了阳光在荷叶上的蹦跳声,一股股清甜的湖水在字里行间流淌,一丛丛舞蹈的浪花在书页中歌唱。家乡的文友封他“湖人”雅号,他乐得领受,20余载慷慨以“湖人”自居。在卷首《“湖人”今诠》中自我袒白道:
“湖人”,非洛杉矶男篮悍将,乃微山湖真人,洛市出产一种名称“氟铈镧”的稀土,“湖人”殷允岭的生地郗山,亦出产同类稀土,洛市“湖人”以篮球夺冠,炫耀世界,允岭则以《湖人琐记》袒露心地。……
这是真性情人用博大的胸怀和诗性的语句展现的爱、美、善的心地。
他写家乡的山水草木,写他的亲人家事,亲密无间的同仁,意气相投的挚友,写憨厚淳朴的渔民兄弟,写他们的也写自己的悲喜、快乐、趣事和忧愁。大湖的沧桑更替,世事的荣辱兴衰,人民的舒笑歌哭,在他笔下淋漓尽致。他把感情的实物材料经过匠心的艺术酿造,变为感人的诗篇。陈新老师在序言里说道:“允岭不唯学历,但有悟性;不唯技巧,但有激情;没有之乎者也,却又灵光剔透,文气饱满。”他对生他养他的微山湖太熟悉了,就像熟知给了他文气和灵性的老母亲一样,常常是情感最深处的东西点亮他的生花妙笔。他写道:“我曾在苇荡子里摸蚌,满眼里都是清莹的绿雾,日光漏进来,碎金般溅在浮萍上。耳边有小鸟儿唱,脆生生的,住这般好荡子里能装哑吗?”他频频给人们铺开微山湖美丽的画卷,让人置身图画中,置心歌声里。“没有积累直接间接的生活经验,任何创造都没有根据,任何漂亮的花冠都是虚伪的。”
允岭老师在我的心目中首先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作家,然后才是领导者。他是性情中人,是孝子,“两眼泪汪汪”的老乡,三句话不离微山湖,湖区历史、人文、景观、水草、小鱼、小虾……在他口中如数家珍,而每每流露着一种激动,一种暗恋,一种自豪。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完美”并不仅仅是他的作品,还有他对家乡父老乡亲的挚爱。即使头上戴了很多的官衔,当了副厅级的“大官”,也从不“高高在上”。就是获取国家级、省级文学大奖(他20年来获省、国家级奖30余项,在文艺圈被誉为获奖专业户)也从不自诩炫耀。他永远都像亲亲的微山湖水那么清洁、朴实、至爱至善,将高贵的人性与自然融为一体。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湖人”引导着我们怀恋渐趋渐淡的乡情、亲情、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