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一条平凡的水流,比鲁国更老,比鲁国更长,只是流过鲁国的时候,让《论语》多了一缕闪烁的水光。于是,它成为一道深深的刻痕,曲曲折折穿过千古人心。水韵的竹简,铺展开来,这漂泊的竹筏顺流而下,在岁月的河流里,承载着叹喟声声。
尽管它有背悖常理的流向,可倒流又能如何?滔滔向西也无法逆转时光。只有搁浅的船,哪有搁浅的河?有水无水,其实也改变不了日夜向前的流速。清浊之间,淘洗黑白日月。后人努力打捞,东拼西凑,历史的书简也只是字迹模糊的断章残篇。
起点不是一个泉,终点不是一个圆。无始无终的省略号,川流不息,通天贯地,将永远包含。人们看到的一段,也不过是花开叶落短短的距离。青黄闪烁,一个王朝又一个王朝就已烟消云散。
谁站在岸上,让哗啦啦的流水声晃得目光渺茫?
泗水河都显得有些老了,更不要说老了多少代看河的人和岸边的杨柳。
泗水,因了孔子简单的点化,成为一条哲理的河流。圣人的脚印就像一枚枚惊叹号,让这条水流名声大震。从此,天下的河流皆成泗水,天下河流都是逝水。
流水的感叹,一句朴素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