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之乡网消息 昨晚,艺术家张洹的大型个展 《问孔子》在外滩美术馆开幕。 7件不同材质的孔子作品在不同空间呈现,但最后,蚂蚁却成了个展的主角,媒体的焦点、观众所受的巨大刺激均来自一棵古树上的亿万只蚂蚁。
栩栩如生的孔子塑像


令人头皮发麻的“活蚂蚁”展示
古树爬满蚂蚁让人头皮发麻
在外滩美术馆不远处的教堂广场上,展出了《问孔子》个展上唯一的一件户外作品——一个钢结构水泥房子。走进房子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一棵树桩占去整个空间。灯光昏黄,过道逼仄,参观者的胸几乎要贴到木桩。而定睛一看,木桩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它们正兴高采烈地啃噬着木桩,全然不顾观众的头皮发麻。有些观众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掩鼻匆匆逃出。
策展人介绍,这是一棵重达20吨,直径2米,长9米的古树树干,在这棵古木中栖居了数亿只白蚁及蚁类生物。房内的温湿度和光照都特别模拟白蚁喜好的生活环境,所以灯光昏黄。在展览期间,树干内的白蚁们会慢慢吞噬这棵千年古木,作品将有变化。艺术家希望借此完成《问孔子》个展的重大命题,蚂蚁社会印证了孔子学说中的核心精神“礼”,“礼”是现代意义上的秩序和制度,蚂蚁是低等物种,恪守蚂蚁社会的秩序,得以生生不息。但因为是低等动物,原始生存欲望驱动中的蚂蚁不会考虑到大树被吞噬后,王国靠什么继续存活。而我们人类身为最高等动物,是否可以从中得到启示?
五道防线力阻蚂蚁出逃
由于国内展出活体动物一般都较为谨慎,几年前的上海国际当代艺术展上,就有作品被主办方以活体动物不得展出而临时撤展。但本次个展上,艺术家以及策展人最为得意的就是这件蚂蚁作品,早先考虑全展出白蚁吞噬大树,但白蚁喜欢钻在树里面,为“观赏性”考虑,特地从南宁山区的农民手中买来中药用蚂蚁,运到上海的时候,网兜、塑料布两层严密包装也阻隔不了蚂蚁,司机和工作人员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蚂蚁。因此,观众的头皮发麻、恶心,其实都是艺术家设计中的生理反应,只是是否能像艺术家一样,由此上升到重大的理性思考,那就难说了。
因外滩美术馆及周边都是保护建筑,这里上亿只蚂蚁是否会有部分逃出后损坏老建筑?张洹表示,已经设计了五道防线阻止蚂蚁逃出。透明网罩、水槽流水、喷雾装置、门口的吹风系统以及药物,从物理、化学各方面有效阻止蚂蚁逃出。
孔子和猴子“互动”生活
其他几件“孔子”作品也各有亮点。二楼展厅里展出一座巨大的硅胶裸体仿真机械孔子胸像,面目生动、神态逼真,矗立在展厅中央的方形水池中。孔子胸部的皮肤规律性地以夸张的形态起伏,像是呼吸又像是心脏的跳动。三楼展厅内陈列了三件张洹最拿手的孔子香灰画作品,香灰的拜祭用途使其具备精神性的特质,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
四到六楼的空间内是一件由树、机器孔子、罗汉床、铁丝网组成的装置作品。铁笼高达12米,笼子里,一个机器人孔子躺在一张9米长的金属床上,时而站起时而倒下,机械性地重复同一个动作。 9只猴子被请来与机器人孔子“互动”生活。但由于美术馆方面没法解决猴子的排泄问题,所以它们在这里亮个相之后,很快就会被送走,没法与“孔子”在整个展期的三个月里继续“互动“。
恶搞孔子背后有重大反思
对于部分现场观众对于生理恶心以及恶搞孔子的质疑,张洹解释,自己想探讨的是现代社会的发展方向问题,质疑物质繁荣和技术进步对人类生存的意义,也是对近年来全球日益频发的自然灾害和文化冲突现象的反思和回应,“如果孔子活在当下,面对我的问题,他也许会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所以孔子也拯救不了我们。 ”
一位业内人士表示,当代艺术的精神实质就在于用画布、装置和行为等艺术手段向当代社会重大问题发问,而为了引起关注,往往会在行为和材料上有所“出位”,这也是和传统艺术最大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