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猛龙碑》浅谈我的碑学之路

来源:孔孟之乡 作者:刘清野 发布时间:2014-11-17
摘要:
    《张猛龙碑》为北魏刻石精品,书法以方笔为主,兼施圆笔,结字中宫紧收,四面开张呈放射状。线条变化多端似无规律可寻,书写“从心所欲”但绝“不逾矩”。历代名家对此碑可谓推崇备至,清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将《张猛龙碑》列为“精品上”,并称“《张猛龙》如周公制礼,事事皆美善”,“为正体变态之崇”,“结构精绝,变化无端”。杨守敬《学书迩言》说“书法潇洒古淡,奇正相生,六代所以高出唐人者以此”。沈曾植《海日楼札丛》则说“风力危峭,奄有钟梁胜景,而终幅不染一分笔,与北碑他刻纵意抒写者不同。”自然磨泐形成的斑驳石花,更给《张猛龙碑》增加了几许含蓄高深和神秘莫测。清代至今学习此碑而受益者众,如赵之谦、弘一等是,足证康氏推崇之不虚。近人沈曾植评:“此碑风力危峭,奄有锺繇、梁鹄胜境,而终幅不杂一分笔,与北碑他刻纵意抒写者不同。书人名氏虽湮,度其下笔之时,固自有斟酌古今意度。……碑字大小略殊,当于大处观其轩豁,小处识其沉至。
     对于《张猛龙碑》 记得早十年前就临摹此贴,因笔力不足,而搁置起来,前阶段在海南偶遇碑学名家王善立老师,使我萌生捡起学碑的信念,并亲授老师点拔,略领其笔法,在我学习此碑的这段时间里。总结起来,解决技巧问题和个性风格的确立与完善问题,是我近日所需要解决的两大难题。我的碑学之路,主要是技巧之论和个人对主题碑帖风格的把握。
      解决技巧问题是首要的基础课题。我首先是从北碑笔法技巧和结字技巧两个点切入的。北碑技巧之难,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用笔;二是结字。北碑往往是“一碑一格,一石一貌”,“笔无常形,字无常态”。用笔和结字都存在极大的变异性,其变异之大之奇让人眼乱,以至令习碑者无从下手。
      习碑必须首先要解决方笔的问题。孙伯翔先生有“习碑必学《始平公》”的提法。这句话对我启发很大。我理解孙先生此语之要义在于,北碑笔法之首法,当属方笔笔法,方笔不能为,也就无从谈习碑。《始平公造像》的笔法技巧堪称“方笔之极则”,对《始平公》笔法领略了,方笔技巧的难点就解决了。在实践中,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非常奏效的。
   在主临《张猛龙碑》和《始平公造像》。对方笔的解读和感觉十分困难,用唐楷笔法套用碑法,传统使用藏、顿之法。写出效果笔法死板,满纸浑黑,了无生气。重新对方笔技巧问题进行反复研究。查阅书论文献,发现康有为有:“圆笔用绞,方笔用翻”的说法。在案桌前不断地反复揣摩和体会中,渐悟“切锋和翻锋”之法最为简洁便利,笔形能准,笔意也足,动作简单,干净利落。“切翻”的用笔技巧关键是用侧锋,对侧锋笔法的运用写法,是我近期的一种大胆尝试。将中锋与侧锋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对比与反复临摹,并得出各自的要领与方法法则。
      我个人认为:“用笔关键是控制锋变。中锋笔法,是运用主毫和正锋的锋变技巧;侧锋笔法,是运用锋尖和副毫的锋变技巧”。 “中锋笔法之变,主要体现在粗细、长短和直线与弧线上;侧锋笔法之变,则主要体现点画的丰富造型上”。“中锋与侧锋都是优良的笔法技巧,各有各的独特方法与艺术表现力,二者没有优劣之分”。“判断笔法的优劣,不可以中锋还是侧锋论,标准只有一个,就是笔画的质量”。对侧锋笔法的这种分析判断,是我在学习魏碑方笔的实践中,逐步领悟出来的,在实践中得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随着对北碑认识和理解的不断提高,寻找自己个性的技巧语言元素和个性风格的元素,掌握和获取更多的技巧和表现方法这一更为重要。个性审美的定势,将决定一个人艺术发展的方向,并会影响他的取法方向。按照“因性以练才”(刘勰《文心雕龙》句)的古训,我自认定,我的审美定势是在劲健潇洒一格,其取法的方向,要相对比较集中在具有这类风格的北魏墓志与碑刻一脉之中。然后,就将触角伸向北碑的纵深领域,逐渐开始了体系化的探索方向。
      《张猛龙碑》是我近期临习时间最久的一碑,其笔法变异的技巧与字形纵横变形的技巧对我影响很大。除次此外,在空余的时间内把读和临摹龙门二十品以及《二爨》等刻石取法。
      显然在技巧含量有明显增加,但个性的东西也稍见张扬。用工不踏实,也遭到书友严厉的批评。这一阶段,是我习研碑法最痛苦最困惑的一个时期。
      孙伯翔先生和王善立先生是当今书坛北碑大家  我把目标锁定在对孙伯翔先生及王善立先生的书法作品研究上。因为,他俩是当代集北碑之大成的人物。对于解读两位大家的笔法、结构技巧语言和密码。并开始在他们俩的作品中,吸收大量的北碑精华。一方面,对两位大家的字理解得更加深刻了;另一方面,从中发现了许多对我非常有指导意义的东西。
     我临习和研究孙、王两位大家的书法,还有另一个主要思路,就是站在自我的立场,从风格路数的角度与其比较,寻找区别和差异。目的是为了避开他的风格走向,并为自己的书风书路确定方位。我非常理性地认识到,尾随当代名家或追驿时风,肯定会造成“追尾事故”。其最终结果肯定是没有思想没有出息的“书家”。执着地走自己的路,坚定地走传统体系化之路,其底气必足,而后劲定强。闲暇 之余,我又专注地潜回上边所罗列的那些碑版中。经过一段的调整,在近期书法作品中的整体气息有了明显的好转和提高。
      在技法的学习和研究上,我的指导思想是,不迷信也不斤斤计较于“取法乎上”的说教,而是着眼于“取法乎当”并“取法乎用”。“取法乎当”是指:凡和我脾胃者临之久,取之多;不和者品其味,辨其理。“取法乎用”是指:凡合我审美表现力者直取速获,果断纳入笔下,并在实践中反复尝试,使之和谐、合法、合理,并将其强化为自己个性化的技巧语言,以期个性风格的逐渐确立与不断丰富和完善。这种取法用法的思路,一直是我治学的思想方法。
      我始终坚信,潜心习碑必须取法高古,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一个高水准的书家意识,其作品中技巧的含量,必须是具有高超的艺术张力。王羲之的字之所以被后人摹拟了将近二千年,至今,人们还在执着依旧,取之愈难,其品愈高,就是凿凿之证。此外,其个性一定是鲜明而独特的,必须是与“同祖同宗”有鲜明的区别律的。孙过庭、颜真卿、米芾、苏东坡、王铎、林散之等莫不如此。
     潜心 习碑会在不同的阶段,对碑的理解与把握会出现不同的问题,其中有收获也有教训,回想起来实属必然。好比一个人一生中要有诸多磕磕碰碰的,在学习书法的道路上,也是如此。教训与失败是收获更是经验。书法艺术是完完全全的个体行为,个体的审美能力、自省能力、把握能力显得尤为重要。
      我的习碑之路,总是走走停停,停显然不是真停,而是停下来研究、思索,在停的过程中与周围的书道上的同窗、挚友一起探讨与揣摩,他们刻薄点评与褒赏,以他们“准星”的标准,经常瞄准我的笔尖,激荡着我的创作思潮,每当我散毫偏锋之时,总是“子弹”穿我满贯。是我进步的击石。

                                                     刘清野于仁墨斋

                                                     2009年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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